标题: 论 书 [打印本页]
作者: 立军 时间: 2009-8-16 22:22 标题: 论 书
论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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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遨（92岁）、谢雅会评与补注
祖述元常生面开，右军圆转见英才。不知虎卧龙跳势，原自游鸿舞鹤来。
论者谓右军实祖钟傅，特减其分势，代以流转，此说良是。钟为游鸿舞鹤，王为龙跳虎卧，可见其继承关系与魏晋之异趣。
补注：元常，钟繇字。钟繇，魏书法家，曾任太傅，故称钟傅。其书法形成由隶入楷的体貌；卫夫人，师钟繇，王羲之少时又从卫夫人学书。所以钟、王有承继关系，诗意谓王（羲之）书实自钟书变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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篆文圆转隶方折，继起纷纷流变多。篆隶相参新式样，后来草篆又如何?
篆法严整，隶法奇宕，章草融合隶草，“天发神谶碑”参合篆隶，傅青主以草书笔法作篆，郑簠间参草法作隶，流变极多。
补注：青主是傅山的字，明遗民，善画山水墨竹，工诗文及书法篆刻。郑簠，清初书法家，善草书，草书笔意，以洒脱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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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面目邈难寻，说伪谈真直到今。摹写廓填空费力，不知谁个是山阴?
有人说兰亭为伪作，无确证。然兰亭几经临摹，恐已失其真面目、真精神矣。
补注：《兰亭序》真迹已成了唐太宗的殉葬品，今所见传本是唐人临摹或廓填（画出点画轮廓中间填墨）的，郭沫若曾著文断定“兰亭序”为伪作，但证据不足。山阴，指王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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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如野鹜或家鸡，书法从中悟化机。掠水穿烟情趣美，谁怜粥粥不能飞?
庾征西讥时人喜野鹜厌家鸡，但从审美角度看，这现象恰恰是合理的。
补注：庾翼，东晋时人。少时书法与王右军齐名，后右军之书盛行，其儿辈都学王的字，庾不以为然，与人书曰：“小儿辈厌家鸡，爱野鹜。”斥右军书为野鸭子，诗意反其意而用之，谓掠水穿烟，正见野鹜飞翔之美，又谁喜爱家鸡只是粥粥的叫着而不会飞呢?
评：诗寓庄于谐，却确切地阐明了审美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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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秘监属南宗，独许欧阳有魏风。平正无邪还险绝，几人亲见九成宫?
旧藏宋拓《九成宫醴泉铭》，笔力险绝中有平正，平正中有险绝。或谓欧是索靖支派。
补注：河南，是褚遂良，封河南郡公。秘监，是虞世南，官至秘书监，其书法都承继二王（羲之、献之）。欧阳，是欧阳询，书风劲险刻厉。《九成宫醴泉铭》为其代表性碑刻之一。索靖，西晋书法家，笔势峻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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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公变法迈群伦，天骨开张力万钧。记得徘徊碑下久，更从整幅见风神。
在西安碑林看颜碑，惊其大气磅礴，一气呵成。较欣赏被割裂之拓片，给人的美感大不相同。
补注：鲁公，颜真卿，封鲁郡公。书至颜鲁公，古法为之一变。东坡诗云：“鲁公变法出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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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家情意笔能传，佛郁瑰奇各有天。雅爱颜家争坐位，淋漓元气满云笺。
“书为心声”，说明书能表情达意。书谱云：“写‘乐毅’则情多怫郁，写‘画赞’则意涉瑰奇……”亦同此意。
补注：“争坐位帖”为颜名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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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书书谱抉精微，羲献遗风信有归。笔断意连灵气足，烟霏雾结有清辉。
米芾渭虔礼草书得二王法。《书概》。“书谱用笔破而愈完，纷而愈治，飘逸愈沉着，婀娜愈刚健。”其语殊可玩味。
补注：虔礼，是孙过庭的字。或云孙虔礼字过庭。所撰《书谱》有精辟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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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遍芭蕉倚绿天，能从闲处见天然。后来狂草谁能继?真草或登书画船。
胡小石云：“闲以功深，化以闲人。”此评甚精，怀素狂草可当此评。
补注：怀素曾广植芭蕉，以蕉叶代纸练字，因名其居曰：“绿天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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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压蛤蟆树挂蛇，相嘲不碍是名家。黄州寒食松风阁，诗到行间兴倍加。
“石压蛤蟆气”，“树梢挂蛇”，是苏黄二家相谑之语，实则二家各有不可及处。
补注：苏东坡曾讥笑黄山谷书，如“树梢挂蛇”。黄山谷笑谓公书诚不敢议，然人谓如“石压蛤蟆。”苏有《黄州寒食诗帖》，黄有《松风阁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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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漫天真笔力遒，描眉画角自风流。米颠刷字能真率，想像江山第一楼。
苏描字，黄画字，然一则天真烂漫，一则纵横奇崛。南宫刷字。《多景楼帖》犹可想其风概。
补注：米芾曾说，苏东坡是描字，黄山谷是画字，他自己是刷字。米芾人称米南宫，因其举止颠狂，又称米颠。《多景楼帖》是其手迹之一，中有句云：“天下江山第一楼。”借用此句喻米书之壮伟雄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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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能事信多殊，行楷分书自秀腴。细字洛神能错落，何曾历历算盘珠。
旧藏松雪《洛神赋》小字帖，行间错落有致。
补注：王孙，是赵孟頫，因他是宋朝宗室，故称。当时有人讥他的书法“历历如算子。”此诗为其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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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毫灵秀数华亭，纵不能碑亦上乘。 一极人工天趣减，故将韵笔矫吴兴。
思翁书极秀嫩之致，富有天趣。往年在坊间见一横卷，推断为其四十岁前后作，笔力秀劲洒脱，已为人买去，至今不忘。
补注：华亭，指董其昌，号思白，故人称思翁，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吴兴，指赵孟顾。赵，吴兴（湖州）人。诗意是说，赵书法极人工之能事，而自然的天趣反而减少，董能以秀韵之笔予以矫正也。
评：诗能曲折表达难以表达的思想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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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关人品与才情，宋四家中黜蔡京。恣肆雄奇张二水，应愁魏阉误平生。
张瑞图以北碑之笔为草书，雄肆之中极富节奏感，惜多为魏阉书碑，魏败后，碑尽毁。
补注：这首诗强调书法与人品有关。“宋四家”是苏黄米蔡，蔡原为蔡京，后人恶其人品不正，改为蔡襄。张二水指张瑞图，号二水，明书法家，与邢侗、米万钟、董其昌齐名，时称邢张米董，张因附魏忠贤阉党，损其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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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整萧疏骨肉匀，明清书展一逡巡。大厅挂满名家墨，笔力沉雄数孟津。
展厅见觉斯大字联，神采逼人。
补注：觉斯，王铎字，河南孟津人，清初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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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石铺阶笑板桥，板桥妙笔自超超。记中云月扬州好，笔势飞腾字字骄。
板桥融隶行草为一体，人讥为“乱石铺阶”。在扬州曾见板桥大字联“月来满地水，云起一天山”，气势极佳。
补注：板桥，郑燮的号。用隶体参入行楷，自称“六分半书”。。
诸城浓墨蜡笺书，乌纸泥金试笔初。善变自成疏凿手，覃溪矩矱又何如?
传刘石庵与翁覃溪相谑，翁问：“你哪一笔是古人?”刘反问：“你哪一笔是自己?”友人藏有石庵乌纸泥金册页，精光照眼，余曾借阅数日，试临一过。
补注：诸城，指刘墉，号石庵，山东诸城人。其书用墨浓重，貌丰骨劲，与同时翁方纲（覃溪）、梁同书（山舟）、王文治（梦楼）齐名。矩矱，指谨守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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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人尚韵唐人法，尚意宋贤相继兴。直到有明行草盛，惜无篆客问斯冰。
梁■《评书帖》云：“晋尚韵，唐尚法，宋尚意。”信然。明时盛行草，无真能篆者。
补注：斯冰：斯，秦·李斯，为小篆之开山。冰，唐·李阳冰，工篆书，自成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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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衫不履近山林，一自尊碑变郁深。守骏莫如微跛好，髯苏妙语有深心。
阮元、包世臣、康有为倡尊碑之说，风气大变。东坡论书“守骏莫如跛”此可医佻巧轻靡之病。
补注：髯苏，指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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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白精能微欠韵，南园凝重稍矜持。书家难餍评家意，或笑王孙有媚姿。
钱南园学颜，人谓其比颜鲁公还颜鲁公。傅青主雅不喜赵王孙书。
补注：完白，邓石如，别号完白山人，清篆刻家。南园，钱沣的号，清书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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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楼侧媚极纵横，纸上如闻走笔声。旧物琳琅常入梦，犹疑相对坐前楹。
旧藏王太守楹联：“春深细雨湿蒲叶，夜半月明香藕花。”较常见者尤为挥洒纵横。又曾见其数十字长联，印象甚深。
补注：梦楼，王文治的号。曾任知府，故称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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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女工夫何道州，篆分行草杂刚柔。旁人莫笑娃娃体，审美应难一例求。
媛叟书多纡馀蕴藉，偶见其隶书四扇屏，用笔乃极酣畅。
补注：黑女，指张黑女碑。何绍基，道州（今湖南通县）人。号媛叟，书法得力于张黑女碑。诗意说，美应多样化，不能一律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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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禅访鹤传佳话，恣肆清刚老更雄。最惜虎丘亭子上，峥嵘笔迹已无踪。
往年见虎丘亭子上有翁相国楹联：“云梦气吞八九，沧溟水击三千。”字极苍健雄浑，其晚年得意笔也。惜十年浩劫中被毁。
补注：松禅，清末翁同龢的号，曾蓄鹤，鹤飞走，翁于城门上张贴“访鹤”二大字，为好书者揭去，翁再书“访鹤”贴出，又为人揭去，有翁同龢三次访鹤之说。翁，常熟人，在同治、光绪两朝值弘德殿为师傅，官至协办大学士，户部尚书，参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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缶翁臂力自腾孥，猎碣精神未有涯。古雅雄苍移画上，一支辣笔写梅花。
缶翁花卉笔力纯自石鼓中来。
补注：缶翁，吴昌硕别号缶庐，故称缶翁，为近代大书画家。猎碣，即石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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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笔阵气如虹，秀骨还看阁部工。爱国情深遗泽在，后人犹可想英风。
史道邻书法其秀在骨，与岳武穆之倜傥书风不同。
补注：阁部，指史可法。史，字道邻，南明时，以兵部尚书督师扬州，城破，不屈死。后人称为史阁部。这首诗是对民族英雄书法的景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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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上坡翁玄宰卷，壁间■叔曼生联。 一时都付红羊劫，无复名公再见缘。
旧有坡老《醉翁亭记》拓本（为友人借去），玄宰手书册页，赵■叔、陈曼生对联，均在浩劫中失去。
补注：玄宰，董其昌的字。■叔，赵之谦的字。曼生，陈鸿寿的号。这首诗写对名家书迹饱经沧桑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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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碑赏五君咏，石在梁溪篆刻精。万里游踪堪饫眼，人高山矮记青城。
桂林碑林曾看黄山谷所写《五君咏》，无锡曾看李阳冰篆刻石，青城山上曾见板桥所写“山矮人高”联语。
补注：论书诗，有些诗泛论书法，有些诗专论书家一人，有些诗是比较而论，有些诗记自己曾寓目过，有些诗记游历中所见。此诗与下一首均为游历中所见。。
曾到焦山访鹤铭，泰山坪上看金经。篆情草意谁能晓?说与青山碧水听。
要以力度美，动势美合成线条美。
补注：瘗鹤铭在镇江焦山，金刚经在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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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沙屋漏又银钩，妙喻论书万象稠。龙跃天门鸿戏海，笔含天地与春秋。
有书法以来，书论家常用形象作喻，妙有意象之美。
补注：“如锥划沙”、“如屋漏痕”、“铁画银钩”、“龙跃天门”、“群鸿戏海”、皆对书法作形象性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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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承不是转陀螺，自有鲜花发老柯。苍秀雄深千万态，漆书左笔有新歌。
金冬心漆书以楷入隶，方整斩截。高南阜左手书极老辣。
补注：冬心，即金农，扬州八怪之一。高凤翰，号南阜老人。右手病废后，改为左手作书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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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道中含书性情，温馨霸悍与浑成。自由或似无绳检，侠骨仙心笔下生。
书法有个性，或刚或柔，或庄或谐，或富有内涵，或精神外铄。潘天寿自治小印，文曰：“味霸悍”。
评：书法有个性，是此首诗宗旨。看来似无拘束，而中有侠骨仙心，立意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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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曾凭笔一枝，而今功用渐离披。但求增进精神美，况又旁通画与诗。
历史文化可以说是靠毛笔发展、演进的。自一切书写新工具与电脑出现，毛笔的实用价值渐渐弱化，而毛笔留下的美学价值将永留人间。
补注：离披：散乱貌。
评：中华历史文化凭一枝毛笔发展、演进，言前人所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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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外工夫能破悭，品才学识本相关。千岩万壑罗胸次，美在风标韵律间。
东坡云：“退笔如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欲提高书法，必须提高文化气质的修养。
评：把书法提高到文化素质与精神修养，可为书法家借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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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字由来是国魂，衍为书法有深根。尽教风尚随时异，总有中华韵味存。
中华大统一的形成与汉字有关，各地方言不同，而汉字能使之交流、融合，汉字不亡，书法长存。
评：立意既高，寄情又深。为保持民族精神风貌，确是一语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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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密疾徐兼淡浓，笔锋长短不求同。要无匠气荒伧气，看取神明变化中。
疏可走马，密不通风，是疏密。运笔疾，易飞动；徐，易凝重，是疾徐。陈白沙喜缚茅为笔，字极朴茂。邓石如以长锋羊毫，写隶用篆法，写篆用隶法。伊墨卿万毫齐发，字的体积溢满全纸，都善于用笔。蔡邕飞白，香光渴笔，石庵浓墨，都善于用墨。
补注：陈白沙，是陈献章，明新会人，居白沙里，门人称白沙先生，书法自成一家，人称茅笔字。蔡邕，东汉文学家、书法家，官左中郎将，人称蔡中郎。因见匠人以白粉刷字，受到启发，创一种书，曰飞白。伊秉绶，清书法家，号墨卿，工书，擅隶书。香光，即董其昌，号香光居士。
评：用笔用墨，各有妙处，濬发学书者心灵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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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象如龙万古新，谁云书道已沉沦。书家近世推于沈，不信真成婪尾春。
右军如龙，北海如象，尚矣。中间名家辈出，于右任、沈尹默决不是书家孑遗。
补注：婪尾春，意是春天最后的花，“不信真成婪尾春”，说明还会后继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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馆阁书风黑大光，只因干禄损幽芳。个中也有娟娟柳，张绪风流傍玉塘。
清·状元陆润庠书出自馆阁，行书有晋唐风。
补注：清状元陆润庠行书能摆脱墨守成规的馆阁体。张绪，南齐人，风姿清雅，有人献蜀柳，植于灵和殿前，武帝尝叹赏曰：“此杨柳风流可爱，似张绪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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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瘦金书大观，欧阳劲笔写开元。若从书法论高下，一绝还应推莽钱。
赵佶以瘦金体写“大观通宝”，欧阳询写“开元通宝”，书法均可观。戴醇士谓“莽为泉绝”，洵为知言。
补注：王莽时铸的钱，题识极佳，故称为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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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丁皖邓各称豪，都是书家小试刀。布白分朱深有意，能从径寸见风涛。
浙派篆刻家丁敬善书，皖派邓石如是“书从印人，印从书出。”说明治印要有书法基础。
补注：以上三首，分论馆阁体、钱的题识和治印与书法有关的三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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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凤靡与鸾吪，放眼书坛又若何?除却翩翩三五子，涨烟浮墨一何多?
书法要以骨格、气势、韵味、节奏俱到为佳。
补注：凤靡鸾吪：凤死曰靡，鸾死曰吪，喻哀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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