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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画的“古”与“今”

山水画的“古”与“今”

山水画的“古”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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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水草堂画廊 (http://www.dscthl.cn) 赵立军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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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水画是人们对自然美的认识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从艺术实践过程看,最初很漫长的一段时期内,它主要是作为人物画背景而出现的,这个阶段大约是从原始社会到魏晋时期。历经画家不断总结经验,至魏晋之后日渐成熟并成为独特的艺术门类。因为中国传统哲学“道法自然”的重要思想,以“自然”为对象的山水画得以发扬光大,形成了具有丰富文化底蕴和一整套表现技法独特的艺术语言,成为中华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当代中国山水画家来说,“古”与“今”的权衡,是一个不可回避的基本问题。面对内涵丰富、难以超越的传统,“师古”与其之后的“开今”,是必经阶段。也就是“师古而化之”,“与古为今”,这将是民族艺术、传统文化得以永恒生存的动力。上世纪90年代以来,社会进一步多元发展,为创作者提供了各种新的表现与新的实践的选择,山水画的创新发展进入了多样化的时期。在这一过程中,“古”与“今”的命题被多次讨论,“与古为今”的内涵则被赋予了更多的理解方式。同时,中国画的创作实践中,对“古”与“今”不同程度、不同角度的画面诠释,也暴露出一些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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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中国山水画的独立成科的发展史来看,一个艺术门类的成熟需要经过相对漫长的摸索过程。隋代展子虔的《游春图》,标志着早期独立性山水画的出现。图中作者以完整的构图,描绘着春光明媚的湖山景色,但早期山水画的画法毕竟尚显稚拙,造型手法力求工致纤细而少变化的趣味。其前期的积累,是数千年间新石器时代的陶器刻画、秦汉壁画与魏晋时期的故事画背景。唐宋时期山水画蓬勃发展的阶段,各种皴法(笔法)的出现,山水画艺术创作的表现语言逐渐成熟,墨法也逐渐被人重视,丰富和发展了山水画的表现能力。到五代时期,山水画已经蔚然成科,成就突出,宋元时期山水画画派繁多,各种绘画技法表现成熟,并形成多样化风格,各有风貌,刻画形神、表达不同的意境方面均有杰出创造。各种风格迥异的画风标志着山水画的高峰。数百年发展积淀形成了民族化的语言与形式,这些相对固定的因素构成留传于世,证明它们有自己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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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统”固然意味着旧的模式的一成不变,但“传统”也同样包含着各个时代人对前人艺术实践活动的重新把握和创新开拓的经验。宋代文人画、简笔画,把形象提炼到不能再简的地步,这就是“传统”基础上的创新。在齐白石突破前人的背后,深蕴着对艺术传统的广博研究和长期的艺术实践。韩愈所谓“古之学者必有师”,讲的就是师承问题。师乘渊源和艺术的继往开来、借鉴、革新和创造,是互为因果的,“古”与”今”需要辩证地看待。没有对传统的研究,就无从谈起创新,同样,不能走出传统,没有一个不断质变的过程,也将是“古”的复印机, “入”不易,“出”则更难。任何一种艺术技巧,只有在开拓新境界的过程中,才能存在成长壮大。艺术入“古”过程,是艺术家自寻烦恼的过程;但是当他具备一定的经验积累和技能技巧,往往就抱着它们不放,沉醉于自己设计的“传统”的圈子里,而不愿“烦恼”,不愿痛苦“为新”,而摆脱传统模式去“为新”的过程,则是痛苦地找寻快乐的过程,找寻这种“为新”的快乐,才能保持其艺术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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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新力量的源泉来源于时代。艺术史证明,任何艺术家的独创风格都不是空中楼阁。山水画的发展本身,就表现出艺术革新的渴求。美国艺术家波洛克曾说:“对我来说,现代艺术不外乎要表现我们这一代人的所思所想。”这就是现代意识。目前,现代山水画有了深厚的社会基础和创作土壤,艺术家应更多地研究自己的艺术语言,找寻个人独特的艺术风格,以“不变应万变”。要明确一种时代意义,敢于面对现实、不断总结、善于思考,在创作纷争的局面中把握创作动机。人类文明中人与自然的关系是艺术所关注的问题,雕塑家罗丹说过:“自然总是美的。”我国画坛泰斗潘天寿也说过:“荒村古渡,断涧寒流,怪石丑树,一峦半岭,无处不是诗材,无处不是画材。”大自然的美不但暗暗地契合美的形式规律,而且在某种条件下能激发审美主体无穷的自由联想,生活和大自然中才能发现审美取向的实质性东西。对于以自然为题材的山水画来,这是使然,也恰恰是必然。回归自然才能突破笔墨、技法的局限,超越自我。中国早期古代画论中,就反映出对艺术和生活辨证关系的朴素理解,中国画艺术实践通过“以形写神”,求得内在精神本质的体现。在表现自然时,不是将之作为对立的客体来进行描摹,而是在自我与自然的契合点上探索艺术表现的天地。艺术的创作过程是在表现自我情感,与自然精神化而为一的过程,自我与宇宙自然的永恒精神的契合。感情是创新追求的至高境界,是艺术作品永恒的生命力。石涛言:“古人提出‘师古人之迹’更要‘师古人之心’。”也曾发出:“古之须眉,不能生在我之面具,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肠。我自我之肺腑,揭我之须眉”的感叹。以表明古人的须眉不能长在我的脸上,古人的肺腑不能安进我的胸膛;我抒发我自己的情思,表现我自己的个性。作家托尔斯泰强调艺术表现情感,雕刻家罗丹强调艺术表现灵魂、思想、感情与性格。当代美学家苏珊·朗格则强调艺术形式和情感表现的关系,提出“艺术是情感的符号”。科林伍德更是直接宣称“艺术是情感的表现”。任何一种成功的艺术创新过程,都是艺术家用心创作出作品并能感动观者的过程。现代山水画家为反映新的自然面貌和时代精神的要求,在山水画技法上有不少新的探索和创造,在继承发扬传统的基础上突破了中国画以线造型基础的一般规律,它是传统的升华,是自然的自我主观反映。中国山水画正在不断地丰富和变化,“与古为新”将是这株古老的民族绘画之树,不断注入现代生命力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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